2013年3月11日 星期一

【賀.封頂】戰BA_黑、玄話_其之四(瀨戶內)






梅雨連綿不絕,這樣下去只怕領地上的收成會出問題;瀨戶內海起了風暴,四國與中國間的往來變得困難;元親的友人、前豐臣軍之一的家康,為了結束亂世而四處奔走著;同時,誓言以龍首為故君獻祭的豐臣軍殘黨以石田三成為首,再次點燃了戰火。
日輪的重建工程尚在進行,但被困在了宮尾城的元親感到前所未有的煩悶不安。他感覺有如被人禁錮在細工製成的精巧玻璃容器中的魚,離了自由自在的海,只能隔著雨絲拉出的帷幕隱約的望著世界。
毛利元就怎麼就有法子成天待在這樣小的一座島嶼上呢?
「元親大人?您沒事吧,臉色很差呢。」
隨著捧著茶杯的白皙雙手闖入視線裡的,還有松壽丸關懷中略帶擔憂的面容。
「啊、沒事,想點事情。謝啦。」接過少年遞來的茶杯一飲而盡,溫度適中的熱茶讓元親的情緒放鬆了些,「哎,我家那群還沒一個像你這麼貼心的。」
「說什麼呢阿尼基!」搬著木材經過的部下們嘻笑著此起彼落的吶喊抗議,直到元親大笑著說出『就算不貼心的要命但你們還是我最重要的野郎共啊』才善罷甘休。
「這是我份內的應盡之責,元親大人不必為此向我道謝的。」松壽丸朝著元親露出靦腆的微笑,笑彎的眼底閃爍著一片柔和似月下海沙的光輝,讓元親看著想起了土佐的海岸夜色。
「喂,松壽丸。」他喚住正要離去的少年。
「是?」松壽丸回過身,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下文,疑惑的微偏著頭望向元親試探的問,「元親大人,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?」
「等風浪平穩後,我就要回四國了。」元親見對方點頭表示明瞭才繼續說下去,「到時候,你……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?」
「咦?」松壽丸發出了詫異的驚呼。
「就是……因為我不太習慣讓人服侍,身邊也沒有近用的小姓,所以………」
見元親有些彆扭不知該如何明確表達自己的意思,松壽丸忍不住抿著嘴笑了起來。
「元親大人是希望讓我跟在您身邊貼身服侍您嗎?」
「啊啊,就是這種意思。」見松壽丸似乎正認真的考慮著,元親連忙強調,「不過不願意的話也不要勉強啊。這裡畢竟是你的家鄉,親人、朋友也都在這裡,不想離開的話我是不會強迫你的。」
「您這是哪兒的話呢?」反倒是松壽丸揪起眉頭,溫和但態度堅定的糾正,「哪怕得離鄉背井,只要元親大人需要我,我自是赴湯蹈火亦甘之如飴。」
「抱歉,是我多慮了。」元親坦然的向他道歉,「那以後就麻煩你了,松壽丸。你先去忙吧,我會親自去吩咐這件事的。」
目送著少年漸遠的背影,元親確認過工事沒有任何問題後才轉身離去。
「元親。」低沉而淡漠的聲音,以吐息一般微弱的音量喊著他的名字。
他回過頭,卻只見身後的工地一派忙碌而熙攘的情景,自是不見那一慣傲然的翠綠身影。
錯覺嗎?因為從少年身上隱約見到了那人的影子──儘管他們是那般截然不同的兩人。
元親搖搖頭,闊步離去。

自那日起,除去依元親交代而持續每日打掃元就的房間外,松壽丸便專職打理元親的生活起居。兩人的關係很快就在日常的相處中熱絡起來。
那年梅雨季當中風雨最大、就連工程都只能暫停進行的那日,元親卻是做起了外出的準備。
「元親大人,您這是要去哪?」端著午餐前來的松壽丸驚訝的問。
「喔、松壽丸,來的剛好,去幫我備馬。」
他看了看下著傾盆大雨的窗外,又看了看衣著單薄的元親。
「您要這樣出門嗎?」就算是再結實的身體,被那樣的雨打到還是會痛的吧。
「不用擔心,這跟海上的巨浪比起來只是泡沫的程度而已。」直接端走松壽丸手中的托盤,元親攬過少年窄瘦的肩頭,轉了半圈後將人推出門外,「還有你收拾收拾,還沒吃飯的話就去找點東西吃,晚點跟我一起出去。」
「咦─等、等等,元親大人…」突如其來的命令讓松壽丸慌了手腳,但元親早已半點商量餘地也不留的拉上房門。
無可奈何的松壽丸,也只能一頭霧水的遵照元親的指令行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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